不知不觉间,泪水渐渐濡湿萧舒月的眼眶。
这张脸,竟像极了她的父亲。
不是先皇,而是她那做警察却牺牲了的爸爸。
时至今日,她依然记得爸爸牺牲那日的情景。
那一天,她像往常一样训练新到的特种兵菜鸟,可不知道为什么,平日里做惯了的动作,竟然格外艰涩。
她甚至会觉得心口痛。
就在这时,部队首长找到她,说要带她出去一趟。
当时她就觉得不对,当车渐渐驶向医院的时候,她慌了。
那时候,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医院的,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母亲趴在地上,哭得撕心裂肺。
世上最爱她的那个男人,走了,死于一场和毒贩的枪战。
他的身上,足足中了八颗子弹。
后来,虽然她申请参加特别行动,为爸爸报了仇,可心里那份伤痛,永远都不会消散。
现在,在这个陌生的朝代,看到这张与爸爸一般无二的画像,萧舒月克制许久的情绪终于决堤,忍不住泪如雨下。
萧锦宸吓坏了:“姐姐,你怎么了?”
萧舒月没说话,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。
萧锦宸使劲儿劝她:“姐姐,他虽然是咱们的父皇,可他活着的时候,从来不管咱们,你犯不着为他伤心难过。”
过了好一会儿,萧舒月才缓过神来,随口道:“我最近有些脆弱,你别见怪。”
“不会。姐姐,是君北寒对你不好吗?”
“没有,不关他的事。”
萧锦宸暗暗握紧了拳头。
姐姐住在铭王府,她开心与否,当然与君北寒有关。
他只恨自己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让他们和离。
他希望,自己能变得更加强大,强大到可以保护姐姐。
但,事情没有做到之前,没什么好说的。
萧锦宸安慰了她好一会儿,才揪心万分地离开。
他走之后,萧舒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静静地看着手里的这幅画。
其实,这幅画画的并不好,不过是进行了简单的勾勒,但脸型跟她爸爸极像。
等君北寒回来的时候,萧舒月已经克制好自己的情绪,她在他面前随口提起先皇,问他是否能给她画一幅他的人物像。
她知道,君北寒的画技很好,她想再确认一下。
君北寒微
微皱眉:“怎么会突然想要先皇的人物像?”
“你也知道,他在世时不怎么管我和弟弟,我们也没近距离见过他。如今他已经死了,我若怀念他,总得知道他长什么样子。”说完,萧舒月看向君北寒,“你一定觉得,父皇都死了那么久,我怎么这时候才想起他?不过是因为最近照顾无疾,觉得为人父母十分不易。他虽对我不好,可到底生了我。知道他长什么样子,也算是尽我的一份孝心。”
“好,我画给你看。”
很快,君北寒挥毫泼墨,人物的雏形便跃然纸上。
随着他一笔一笔地勾勒,萧舒月只觉得心底的那股子酸涩又被勾了起来。
和萧锦宸带来的那幅画相比,君北寒画的这幅更加具体,看着画纸上的那张脸,她不禁想起以往和爸爸相处的日常。
他是警察,平日里很忙碌,但只要一有空,就会带她出去玩。
小时候她坐在他的脖子上,他会抓紧她,跑得很快很快,像一阵风。那时候,整个小区都是她的笑声。
当她开始上学,他有空就会去接她放学,偷偷给她零花钱。
很多不敢告诉妈妈的小秘密,她都告诉了他。
在她长大参军之后,她就成了他的骄傲,总是听他跟同事吹嘘,她如何如何厉害。
过往的一幕幕,仍然清晰得如同昨天才发生过,可不在了的人,终究是不在了。
可就在这个瞬间,萧舒月突然想到,她在现代应该也是牺牲了的,那她能来到这里,爸爸是不是也来了?
难道,他来了这里就成了先皇,又死了一次?
萧舒月狠狠摇头,无法接受这个猜测。
这时,君北寒微微皱眉:“舒月,你怎么了?”
萧舒月反应很快:“没什么。只是突然看到这张脸,有点恍惚罢了。他居然、是长这个样子的。”
她的目光,很快落在画纸上。
君北寒静静地看着她,随手拿过一张宣纸,开始画她此时此刻的样子。
当最后一笔画完,他抬眸,正好和萧舒月四目相对。
仿佛偷窥被人发现一般,君北寒尴尬地笑了笑:“觉得刚才的画面很美,随手就画了下来,你不介意吧?”
萧舒月摇摇头,上前抱住君北寒的腰。
她已经下定
决心,要查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