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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 悟剑

    夜色如墨,月色如水,月下有人缓步而行。〖爱阅读〗

    是左刀客。

    他走在花间,可这花间本没有路,如果平常人从中从其中穿过,一定破坏了绽放的正艳丽的花,只是左刀客不是平常人。

    他脚步轻盈而舒畅,经过了一簇簇的花丛,却见的花朵只是好像有微风吹过一般晃了晃,而后依然美丽高傲的绽放的,与以前没有差别。仔细看,原来左刀客并没有真正的走在花间,他的脚刚刚好从花丛的上方飘过,更准确的说是踏着花瓣而行。

    只听说有“草上飞”,顾名思义便是踏在草尖行走,那得有十分了得的轻功和较为浓厚的内力才办得到,却也不见得能像现在左刀客这般轻松自在。

    伴着月光,踏着花丛,这意境也只有在文人雅客的诗词中才窥见一二,着实浪漫的令人向往。不过左刀客似乎没有在意过,甚至可能连自己走在什么上都放都不曾注意,也是,他并不是一个浪漫的人,更不会是一个非常有情调的人,按照他的话来说,他就是一介武夫,比俗人多了些感慨,比文人少了些兴致的武夫。便譬如先前在阁楼顶的时候,他心生了许多的感触,却也只是感触罢了。

    为什么说他可能没有注意自己都在哪里?因为他的眼睛一直看向前方,从没有偏移过视线。前方有什么能吸引他的注意?除了漆黑一团外还是漆黑一团,即便此时的月光在这几个晚上,甚至在这一个月里都是最亮的,还是照不开远处的“黑雾”。

    左刀客面朝夜色的深处,身后有灯火在亮着,但随着他的前行已经渐渐阑珊,成了几簇光点,像有时阴天稀疏透过的星星,又好似在哪里静止休憩的萤火虫。

    他渐行渐远,到了夜的深处,凭着月光已经没有办法分辨方向了,也分不出现在到了哪里,不过左刀客没有惊慌,看他自信的脚步,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悉。

    左刀客的确对这里很熟悉,因为他不知道来过这里多少次了,现实来过也好,梦里走过也罢,反正这里时时令他牵挂着。他清楚的记得以前也是在夜里,那天的月亮同样大又圆,但不像今天这样如此的大、圆,那时还有风,风很大,吹在身上那种痛到骨头的感觉他到现在都忘不掉。一切的一切从他来时就忽然清晰,仿佛就发生在昨天,在脑海里记忆的片段被一点点的拼接起来,终是完整的又经历了一遍。

    寻着记忆的痕迹,左刀客没有丝毫的犹豫,可能只过了一会儿,抑或许经过了很长的时间,总之左刀客不知道,他唯一知道的是不远处有一颗树的影子逐渐浮现。

    那树长得茂密,树干格外的粗壮,有三四个人合抱的大小。

    左刀客走近,站在树下,他本生的壮实,在许多人印象中一直被冠以膀大腰圆的称号,但与身边这生机异常磅礴的树相比,委实显得娇弱不堪,恍惚间有种错觉,仿佛树变成了人,而此时人变成了脚下的蚂蚁。前些年,江湖中传疯了一本小说,名字奇特,叫做《繁星录》,内容不同于世间流行的情爱恩仇,也非青年喜好的不得了的报国壮志。书中以繁星喻人,以天空喻自然,繁星与天空中不甚渺小,正似人在自然中如沧海一粟。通篇最著名,也最口口相传的便是那句“世间如此之浩瀚,人如此之渺茫”。有些人听闻后放肆讥笑,笑内容的夸张,笑作者的大言不惭,而今,再看此时此景,无言中,刚好证明了这句话看起来惊世骇俗的言语。

    左刀客左手抚上树干,树皮粗糙,粗糙的还有他已经布满老茧的手。

    他轻柔的摸着,直到摸到一道道深刻的痕迹才停了下来,一时间怀念又伤感,几次张嘴,几次闭嘴,没有说出一句话来,最后闭上眼终是吐出了几个字:“我回来了”。

    寂静的夜空,微风飒飒,树叶沙沙,几百年的老树摇晃着枝头好像在说话,回应着左刀客。其实不过只是乍起的一阵风作祟罢了,不过左刀客自己的幻想罢了,但他心底却依然温暖,如见了老朋友一样的温暖。

    就这样静静的待了好一会儿,左刀客张开眼,满目的流光,却转瞬而逝,尽收在眼底,剩下的便是说不出的坚定,他缓缓第二次开口,也是最后一次开口道:“等着我。”说完,折身沿着来时的方向而去,不做停留,眨眼间就消失在夜色下。

    月光清冷,映在老树的树干上,左刀客手掌的温度还未散尽,余温处娟秀的字迹愈发清晰。

    阁楼中,桌上的烛光摇曳,被挑了好几遍的火苗纤弱,随时都要熄灭,却依然顽强的撒发出微弱而昏黄的光亮。光亮下,慧园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了。

    灯是他挑的,怕灯光太亮,把睡着的长青晃醒了,可同时他又焦急着期盼长青快点醒来,不然总是觉得不安。无奈心绪矛盾,加上接连几天的赶路,他实在困顿,强忍了些时候终是抵不住层层袭来的困意,不知不觉的自己也睡着了。梦中呓语,轻微的鼾声不时响起,渲染的整间屋子多了丝乏的味道,只是有人睡,就有人醒,长青不知何时从床上起来,卷了张薄被轻轻搭在了慧园的身上,他仔细盖好,复看了几眼慧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