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那间,苏无名僵住了。
一些刑部官吏如狼似虎的目光望了过来。
目光凶狠。
苏无名顿时炸毛了,跳起脚指着无情道:
“小姑娘,看你长的人五人六的,话可不能乱说!”
“我什么时候来过刑部大牢了?我这是第一次进来好不好?”
无情的眼皮子已经收了回去,轮椅辘辘,向刑部大牢的出口驶去。
小鸟在她肩膀上扭过头,喳喳两下。
似乎在说,真是一地的渣渣。
无情的声音传来:
“傅大人,无情已协理过刑部,时间已到,无情回侯府覆命了。”
官员笑道:
“恭送无情姑娘。”
刑部尚书如此礼遇,其余刑部人等也都行了一礼。
无情来此,代表的是神侯府的颜面。
且不说那图像是不是真,只这般手段,就令人感到神侯府高深莫测。
苏无名愣住了。
暴躁的表情有些僵硬。
结巴地道:“无情?她就是神侯府的无情?”
却没人理他。
只是,无情离开后,气氛又不友好起来。
苏无名干咳一声,走到官员面前道:
“天启县尉苏无名见过傅大人。”
官员淡淡望了苏无名一眼,并未说话,他身后站着两个人。
一人两撇淡胡,一人面白无须,也不知是不是宦官,给人的感觉阴气极重。
那面无无须的人道:
“苏无名,你一个县尉,见到大人不行大礼吗?”
苏无名并未看他,笑道:
“无名是天启县尉,隶属京兆尹,并非刑部下属,见到大人,心中敬仰,以至于只能两手握拳,行此大礼,大人见谅。”
那傅大人这才看了他一眼,淡淡问道:
“你来过这里?”
苏无名硬着头皮,只好道:
“来过。”
“在元来死之前?”
“在元来死之前。”
“他说了什么,亦或是,你从他这里得到了什么?”
苏无名瞧了他一眼,这傅大人说话时容易张嘴不闭,眼珠深深地看着人,让人感到毛骨悚然。
但已被无情拆穿,和无情神侯府的威名相比,谁会信他一个小小的县尉,只好开口道:
“无名的确从前京兆尹这里得到了东西,只是……”
官员嘴角微拉:“只是什么?”
苏无名道:
“只是此事非同小可,前京兆尹之死必定惊动朝堂,无名想请明日早朝之时,待陛下或太后询问时,大人能提小人一句。”
“小人定将在朝堂上将所得一切证据呈报圣听,也好全了刑部和京兆尹共究的此案。”
官员似笑非笑:“你是怕我贪了你的功?”
苏无名卑躬屈膝,谄笑道:
“大人,不敢,不敢。”
却真个露出一副贪功模样。
刑部众人大怒,官员身后一人喝道:
“刑部负责此事,太后虽然提了一句京兆尹,但你们前京兆尹知法犯法,做出此等人神共愤之事,你身为京兆尹的下属,还有脸在这里贪功?”
苏无名只是拱手,一副贪功至死的态度。
刑部众人正要动手,官员摆了摆手道:
“罢,既如此,明日早朝,本大人自会提你一句,希望你莫要让京兆尹在太后面前丢脸才是。”
“有劳,有劳。”
拱了拱手,苏无名又望了一眼元来的尸体,心中暗暗叹息。
他前脚刚走,后脚就听到元来被刺杀的消息,惊的再次折返。
现在亲眼目睹,这元来之死,死在刑部大牢,却的确不归京兆尹管了。
好在,在元来死之前,大概已经预料到自己会被灭口,已将证据告知于他。
而这些证据,都清晰地指向了一个人——
皇城司,雷敬!
苏无名离开后,官员拍了拍手,淡然道:
“带上来。”
“是。”
须臾,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被带了上来,是一男性,身材瘦削,目光木然。
既没有恐惧,也没有绝望,仿若一潭死水。
随后,他的头发被撩了起来,和地上的画像一对比,赫然一模一样。
在场的人都不由骇然。
一人上前,匪夷所思道:
“大人,属下确定无情进来时并未走它路,更未见过着刺客,何以如此?”
噗通一声,这人顿时被踢的在空中翻了几翻,跌倒在地,吐出几颗带血的门牙。